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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是一缕乡愁:读蒋奇谷的水墨瓶花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李心沫 编辑:施文 2019-04-16 15:5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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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社会生活给与人们视觉经历过多,造成疲劳与麻木,也许这是现在的艺术作品很少能够拨动人们心弦的一个原因。我相信欣赏艺术作品首先不是靠知识理性,而是凭借直觉;那些能够打动人的作品一定存在一种特别的质地,那些令你无动于衷的作品首先未必是出于费解或观者知识的匮乏,因为观者总是能够穿越作品外表各种形式的勒绊而触摸到其精神的实质,而情绪也会在体现实质的形式面前彰显无余。

当我写下这些关于蒋奇谷先生的水墨瓶花作品的文字时发现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写得客观和非感性。因为我写这些文字的因缘是当我看到这些作品时产生的那一丝心动。

或许是我情有独钟于简约与宁静。蒋奇谷的这些瓶花恰好是这样的一种风格——几近极简;整个画面空空落落,几笔墨线勾勒出一个修长的花瓶。那些墨线皆来自书写,笔情墨意都含蕴于那几根线当中;他所画的花瓶并非形状特异,而只是最为常见的几种花瓶器形。他所用的造型的方法,也仅是尽力拉长了瓶身。而恰恰是这拉长,使花瓶的性质产生了变化,加之徒手勾绘的不确定性,使那本来作为器物的花瓶具有了一种姿态和表情,好像中国古代仕女修长的腰身,她们安静的伫立在那里,优雅而又宁静。这种气质我似在莫迪里安尼所画的女人体那里感受过;莫迪里安尼所画的女人是宁静的,修长的,和优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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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眠《静物》

在林风眠的仕女画里我也曾感受过这样一种修长与简洁。蒋奇谷虽然是在画花瓶,但是他却将一个花瓶人性化了。我从他画的花瓶中迁想到一个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但这些女子却不食人间烟火,她们不会引起情欲,倒是令人体察到一种超脱,无欲的境界。这些女子又有些崇高的意味,因了在整个画面中,她们是顶天立地的。瓶上插着零星细微的花束;没有多余的墨色,干净,凝练,大多延伸出画面,就像一缕轻烟飘遥出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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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瓶花墨菊》

蒋奇谷的瓶花水墨画,意蕴,情境,笔墨都存了一种浓厚的东方情境,但在结构画面和色彩观看上又具有一些西方艺术的典型特征。在八大的笔下的花瓶,是无处依托的,只存在于一片空白的浩渺时空之中。这也正是中国古典绘画的一种时空观。

而在蒋奇谷的画中,你会注意到,花瓶下面有对桌子的交代,虽然一笔带过,在画面构图中只占了很小的空间,但却足以透露出些许信息。这种信息是自林风眠那一代艺术家所追求融合东西艺术的理想画面。林风眠也画过许多瓶花作品,也都是安置在桌上,现在这一画法已成为当今水墨画传统的一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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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x51.5cm宣纸彩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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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x91cm宣纸彩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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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x90cm宣纸彩墨

自西学东渐以来,西方绘画观念对中国画的影响就成为不可避免的宿命。对于身处中国的艺术家耳熟能详的是传统,于是书画俨然成为陈词滥调;所以西方艺术的进入并将其作为创作的标准和批评的凭据在中国也是难免。而作为出国的艺术家则在异国的文化里产生反向心理趋势;处于东方文化中的西方文化为标新,而处于西方文化中的东方文化也有其异在性。所以“如何确定自身文化身份的边界”则成为许多客居他乡的艺术家的首要命题。蒋奇谷也不能逃避这样一个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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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x70cm宣纸彩墨

或许时空的转变的确可改变人的心境。陶瓷花瓶是蒋奇谷所熟悉的,他小时候就在外祖父的家中见惯了的,可是他出国前也曾反叛传统并不断地投入到现代艺术的创作中去,反而去到美国之后使他厌倦的东方性恰成为他不断追忆和返回的故地。

不同的年龄阶段所感所思亦有所不同。在多次的选择和摈弃之后,蒋奇谷还是回到了和自己心弦相对应的水墨画上。也只有在那里,他才找到一种归属感。蒋奇谷的画中反复地出现陶瓷花瓶——这一中国的象征物;单独的花瓶划分出大片的空白空间,疏离,孤独,甚至有一丝寒凉。在那些画中,飘溢着对一份对故国的怀思,一缕含蓄,沉着,幽静的乡愁。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李心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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