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绍兴

——读《南腔北调两先生》

文丨马亚姗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徐剑先生，他是著名的军旅作家，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长。他的创作情感真挚，耐人寻味，有着温柔深厚的情怀。

去年是鲁迅先生诞辰140周年，小说《故乡》发表100年。首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徐剑先生回到绍兴，创作出了他的新作《南腔北调两先生》，以此作为纪念。阅读这篇散文时，我的感受就像西双版纳倒春寒，一会儿晴，一会儿雨，还有点凉。

《南腔北调两先生》分为三个部分，记录了徐渭和鲁迅先生在不同时代从绍兴到北京，又回到绍兴的足迹。虽然他俩在时空上相隔四五百年，但是徐剑把他俩穿越到一起，让他们一起走过大乘巷，走出绍兴城，屹立在山坳上。秋阳下，江南水天相映，一片天净纱，时光在那一刻凝固。彼时，鲁迅140岁，徐渭500岁。

鲁迅想到少年时在“三味书屋”读书时，私塾先生教孩子吟诗作联，曾有一副妙联：“几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此联正是出自徐渭之手。他记住了这副对联，才有了后来的《南腔北调集》。绍兴官话，南腔北调，是说徐渭，亦是说鲁迅自己。这两个山阴人，文章皆独步天下，书法亦自成一家。一前一后，相隔三百六十年，就像两颗双子星，闪耀在华夏天空。

故乡和亲人是每一个作家写作的出发点。鲁迅在水乡绍兴度过了童年和少年，于是绍兴独特的风土人情便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字里行间。但是在徐剑的文章里，故乡和亲人已经不是一个点，而是一条线，通过文字串联了起来。徐剑通过文字寄情于故乡生活，同时又跳脱出故乡生活，挖掘出徐渭和鲁迅生活背后更深的东西，即便时光流逝，但是他们在故乡绍兴的往事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徐剑的文章毫不伪饰、从不矫情。在他朴实无华的文字中，读者能够领略到作者独特的眼光和视角。无论是写人，还是状物，直面叙述、温情表达，酣畅淋漓。在文风上，从来龙去脉到起承转合，将每一个小故事，哪怕是每一个细节，他都能诠释得极其详尽完美，让读者享受到最纯正的阅读体验。

徐剑善于从平凡、细微的生活场景中，提炼出容易被忽略、遮蔽的意境。他有意避开生活的常识和共有的经验，聚焦人性，不断掘进，努力寻找更好的角度和关系，在叙述过程当中变换视角，在理性与智性之间游走。从语言、结构、形式等方面去拓展延伸、解构重建、寻求突破，去走多元化的路子，开辟出了一片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