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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论坛丨孟繁华:新时代 践行人民性的文学
2022-04-15 10:00:42 字号:

文艺论坛丨孟繁华:新时代 践行人民性的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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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践行人民性的文学

文/孟繁华

文学是反映社会生活、表达思想情感的艺术。在普遍的意义上这是不错的。社会生活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社会生活的变化,文学反映社会生活,表达思想情感的方式也要随着社会生活的变化而变化。但是,在强调变化的同时,我们可能也要强调“不变”的价值和意义。就像我们到一座城市,有人总是要问城市有哪些新的变化,他们希望我们能够看到他们城市的日新月异。但是,实事求是地说,笔者更希望看到一座城市某些“不变”的事物。比如城市的历史——物的历史和精神的历史,是这些不变的事物表达着一个城市的独特性,从而使它与其他城市区别开来。因为在“求新求变”的过程中,相似的城市太多了。所谓的“变”,恰恰形成了新的统一性或一体化。表面上的变又成了不变的过程。变化是文学的基本特征,这是因为社会生活变化决定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但是,文学也一定有某些不变的方面,这些不变的方面表达了文学在思想、精神和信仰方面的成熟,它不会为世风所左右。

中国作家协会党组发表的《新时代文学要牢记“国之大者”》文章指出:人民是文学创作表现的主体。总书记指出,“人民不是抽象的符号,而是一个一个具体的人,有血有肉,有情感,有爱恨,有梦想,也有内心的冲突和挣扎”。新时代为文学创作提供了广阔天地,在这片天地里蓬勃展开的,是人民群众新的生活、新的情感、新的故事。新时代现实世界是如此新鲜丰富、多姿多彩,生活的日新月异、人民的拼搏奋斗、家庭的苦辣酸甜、百姓的爱恨喜痛,都值得作家去侧耳倾听、用心思考、挥笔书写,真正做到语出一人之口,呼出万众之声。人民的生活是文学的富矿,新时代文学要像挖掘金子一样,挖掘人民的故事和形象,从总体处思考人民、从具体处表现人民,不断萃取新主题、获取新形式,用卓越的文学创造赋予人民生活以独特深刻的艺术表达,构筑中国人独特的精神世界,肩负起对世道人心和社会历史的使命担当,推动民族、国家、社会发展进步。另一方面,人民是文学接受和评判的主体。人民不仅是文学创作的源头活水,而且是文学创作的价值旨归。再深刻的思想价值、再精妙的艺术创造,离开人民的鉴赏接受,最终都无处落脚。人民是文艺审美的鉴赏家和评判者,文学作品好不好,人民最有发言权。经不起人民检验的作品,注定没有生命力。新时代文学要经得起人民阅卷,就要求广大作家必须深刻认识社会主义文艺是人民的文艺这一本质,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胸中存大公、大道、大义,为人民抒写、抒情、抒怀,始终与人民气息相投、血脉相通、心心相印,让新时代文学写在人民心坎上,留在人民口碑里,体现在为人民服务中。

人民是文学创作表现的主体,也是接受和评判的主体,从一个方面表达了文学人民性的含义。结合近期小说创作的现实,比如胡学文的《有生》,彭东明的《坪上村传》,老藤的《铜行里》,李铁的《锦绣》等,就是充分表达人民性的作品。特别是朱秀海的《远去的白马》、阿莹的《长安》,在不同的题材领域,大书特书了人民走进历史、创造历史的生动感人的历程。

朱秀海是一位有经验、有能力书写战争的作家,他的积累和准备,使他完成了《远去的白马》这部杰作。这是一部书写东北解放的壮丽史诗,也是一位英雄女性的人生传奇,更是弘扬“初心”和“使命”精神的英雄颂歌。这部特别具有传奇性的小说,据说是根据真实人物创作的。这样的故事,笔者觉得是编不出来的,按照生活的逻辑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在战争这样的非常时期,非常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面对这个故事,我们开始是震惊,继而是感佩,最后是深怀敬意。当然,这个感受过程,还是源于小说对大姐赵秀英心理和行为的发掘与塑造。大姐从一个支前女英雄到一个虚幻的“儿媳”,放弃所有应该得到的荣誉、待遇、地位,回归到老区,遥远贫困的山乡,陪伴、供养一个英雄的母亲。她书写了新的历史,这个历史是人民创造的。作家朱秀海有正确的历史观,他是人民创造历史的践行者,这是朱秀海的一大贡献。他让我们看到了人民走进了历史,人民也创造了历史。

阿莹的长篇小说《长安》,也是表现人民创造历史的优秀之作。小说是工业题材,而且是军工题材。这一题材的性质以及创作经验的稀缺,决定了小说创作的难度。在笔者的印象中,只是在“中国的保尔·柯察金”——吴运铎的非虚构作品《把一切献给党》,读到过制造枪榴弹、平射炮等情节。除此之外,还没有读过关于军工题材的文学作品。在这个意义上,阿莹的《长安》在小说题材上有填补空白的意义。阿莹曾经生活在军工企业环境中,甚至参与了军工领域的工作,或者说,他对书写的领域不仅熟悉,而且部分地亲历过。

小说的环境是不为人知的隐秘世界。它与我们的联系就是与国家民族命运的联系。因此,作者没有过多地描述专业层面的故事,军工领域只是小说发生和展开的背景,他将笔墨集中在他塑造的人物。在这个意义上,阿莹深得小说之道。忽大年是贯穿小说始终的人物,也是一个有性格、有感染力的人物。他在解放那年转业,成了八号工程的总指挥。这个来自黑家庄、阴差阳错地倒插门娶了黑妞的胶东汉子,因新婚之夜的性无能,无法忍受奇耻大辱,在第三个夜晚出走黑家庄。参加太行游击队的忽大年遇到了勤务兵靳子,靳子是女兵,经上级批准两人成婚。新婚之夜忽大年突然想起自己是个废人,在号啕大哭后突然雄起成就了好事。于是,忽氏家族人丁兴旺,子鹿、子鱼相继出世。但是,黑家庄的黑妞未消失,这一伏笔在忽大年、靳子、黑妞“三角关系”中再掀波澜。这一情节虽然不免戏剧化,但也有合理性阐释的可能。它的世情小说或“小叙事”元素,使小说具有了人间烟火的可读性。对普通人出身的忽大年性格的塑造,是小说的一大特点。为了纠正个人不公正的处分,为了恢复荣誉,他可以火急火燎地闯省委大院,一切未果他敢直接去总参找老首长成司令,甚至上了战场还想着如果战死了,黄老虎会怎样为他念悼词,谁还敢说他是受过处分的人。这些都从一个方面深刻地塑造了忽大年的性格,使他成为小说的灵魂人物。当然,他不是一个完人,巷道抢险死了人被降职后,心情烦躁的他,和靳子发生口角之争甚至不惜挥手打老婆的耳光。这些情节或细节,符合一个农民出身的军人性格,他的可爱就在于他的真诚。小说也写世道人心的变化。比如忽大年没受处分时,孩子谁见了都会给块糖给颗枣,玩累了想回家就有人跑过来背起小家伙回家;受了处分之后,大家脸上嘴上客气,真诚善待尽失。

忽大年命运的一波三折,还是在国家、民族叙事中展开的。中印反击战、珍宝岛事件的军火支援,特别是军工企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艰苦奋斗迎难而上,军工行业乃至整个国家在特殊历史时期的时代风云,是忽大年个人命运的整体背景,或者说,他是那个不平凡年代的参与者。因此,隐秘世界的个人命运一直与国家、民族命运联系在一起。当然,忽大年不是一个超人,他的英雄性格的形成,离不开组织的培养和时代的滋养。“政治可以严肃冷峻,也可以春风化雨,我努力将这个特征熔化到事件的肌理里,表现在具体的工作进程中,使作品人物在那个浓郁的时代背景下,一步一步完成人格塑造站立起来。”阿莹的这一体会弥足珍贵。小说中的其他人物如黄老虎、忽小月、靳子、黑妞、连福等,也都写得好,有个性,有年代感。通过这些人物,写出了一代人创造的那个时代。忽大年连同这些人物,是今日中国能够崛起的传统力量,也是一个民族复兴繁荣的最大秘密。这也是作家坚持文学的人民性的结果。

(作者单位: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

来源:《文艺论坛》

作者:孟繁华

编辑:陈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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