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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评丨冯峰:诗歌在“起伦世界”荡涤

来源:红网 作者:冯峰 编辑:施文 2023-12-11 17:3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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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在“起伦世界”荡涤

——关于刘起伦的诗歌

文/冯峰

我其实并不认识刘起伦。但因为《月光正照着沉默的诗人》这本诗集的缘故,让我对军旅诗人刘起伦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心来自诗集当中的“起伦访谈录”,他丰沛的诗思、情感、诗化般的语境竟然可以转化成行云流水的对话语言?也化作“唤起了潜伏在内心深处的乡愁”。为什么?

凡此种种,让我在凛冽的寒冬中端视着《月光正照着沉默的诗人》刘起伦。

我在想,在起伦先生的内心深处,一定是构筑起了一个浩大的、诗意勃发的精神世界,也就是起伦的“诗世界”。在他的“诗世界”中,他是惬意而得大自在的,也可以是为所欲为的。比如说,在《夜宿壶瓶山》中,他力尽诗人之豪放“有人想明天赶早/看日出照耀辉煌前程/我却喊来一场夜雨。”;这个“喊”字,与其理解为一种自然行吟下的写实,毋宁说是对当下寂寂诗坛、对混沌现实的某种觉醒。在起伦先生的“诗世界”中,他亲切的匍匐大地,抚摸粮食,他看到并理解的“人间食粮/有比黄金更接近太阳的颜色/让人温暖而踏实”(见《在石霜寺》)。我以为,这样的诗句与他这本著作的书名是一致的、相对应的,当“月光正照着沉默的诗人”的时候,诗人的意向、诗人的孤寂、诗人目光的前瞻与后顾,面对时世和价值的快速更迭,诗人依旧恪守自我遵循的准则,去热爱、去珍惜着焕发“温暖而踏实”的人间食粮。说实话,我对起伦先生这样的诗句,有一种说得出、说不出理由的亲近感、热爱感。同样,我对起伦先生的好奇感来自于他《清晨,在酒埠江改诗》中,他“选择酒埠江右岸一块顽石坐下/让自己变成一个象征”。说实话,他仅仅一句“让自己变成一个象征”,让我对诗人产生了某种惊世骇俗般的审视、疏离和亲切感。让自己变成一个象征,怎么说?在一个具体的地方写诗、改诗,这个形态是具体的、具象的,然而,诗人却倏忽间要“虚化”自我,对于生命、对于“诗世界”的构建与开掘,志于“拿出推倒重来的勇气/并服从内心自由的排列组合”。在这首诗中,诗人的主体意图是显而易见的,他对当下诗坛发展的现状、思考,对现实诗歌发展的流向在他的内心世界是十分明晰和有把度的。你听听,“轻风送去/不会将我带走/却将昨夜抵达的一堆诗句/送往湖畔,山中的每一条小路/甚至将马匹送往白云/让他们在天空、山野先撒野一会儿吧”。看到这里,我的内心发出会心一笑,起伦先生的“自我象征”是带着宏大的人文象征意义的,他希望诗歌的发展是自然的,是带着自由的空气,甚而像脱缰的野马奔腾起不羁的生命气息,留下划时代的烙印。

在我们生活当中是不能缺乏“精神之相”的东西。随着城市现代化和高科技信息化的快速衍变,现代高科技的发展与诗这一最古老的文学体裁,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诗在不断衍变、演绎的城市化进程当中,又该占有怎样的一席之地?城市化对诗歌是一种挑战,那诗歌对于城市化思维甚至城市文化、语境来说呢?刘起伦对此是怀有高度警惕的,他的警惕却又不小心在诗歌当中张放出来。在《月光正照着沉默的诗人》中,他充分意识到“上帝最爱归来的游子”,“而我/为了一个破败的理想/又要浪迹天涯”。相对与他一以贯之保持的“行走的姿势”是同出一辙的,他生活在理念下的城市当中,却对“破败的”诗歌状态扭转依然存有高贵的理想,所以,他“不惊醒影子/因为,我认定了在高处/月光正照着沉默的诗人”。

阅读刘起伦的诗歌作品,感觉有两个高度是不容低估的,非常值得理论界的重视。第一个高度就是语言的高度。一首诗语言变化的程度和极致,往往在作品当中是最能体现的。起伦先生在接受诗评家刘羊的访谈中,他说自己迈入中年写作以后,不再追求年轻年轻时的意象奇崛,越来越朝向内心,更契合里尔克的“密室写作”“神性写作”理念。对此,我非常赞同,我理解的“神性写作”是非理性的怦然心动的写作。当年王勃写《滕王阁序》也属于“神性写作”。在起伦先生譬如《新的一天》《蝴蝶》《看流水》等篇什中可以窥见他“注重语言的锤炼和诗歌内在韵律的营造”的精心构筑。其语言圆融精制、立体表达、意境叠加,使得语言的高度难以复制。第二个就是精神的高度。别林斯基曾经讲过,“诗人比任何人更应该是自己时代的产儿”。同样,诗人比他同时代的哲学家、小说家、散文家更具备时代性,更代表这个时代的精神和思想高度。在“起伦世界”中,他不会罔顾左右的而是非常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而且他在写诗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讨好”,他只是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能够最真实、最准确的表述出来。他在写的时候,整个状态是上升的、升华的,只有写完以后才放下。起伦先生说:“我的不少短诗是写给自己看的,是我活在这个世界的见证。”甚而,“寒冷/锁不住自由的心”。

言说纷纷,爱屋及乌。个人认为:起伦先生诗歌折射出的精神高度,就是“抵近自己的灵魂,聆听其歌唱。像一条河,坚韧地穿越漫长的岁月和现实的城乡,像月光,逼近又凌空,关照着大地”。或许,一度在我们行为、精神生活当中缺乏的“精神之相”,我可能在起伦先生的诗世界中重拾或找到了。

最后,想与起伦先生讲个题外的话题:其实,起伦先生与旅美作家木心先生的诗歌语言、意向有个中的、不谋而合的“暗合”,比如,《向世界道声晚安》中,“在雨的无限与我之间/晚风穿透灵魂/一个问题清晰起来/人人都是过客啊/雨也是。”清澈、透明,柔和、疼痛,在时间的河流中经过荡涤,达成“写意的人生,诗意的存在!”如果,请作曲家谱曲传唱,一定是可以“经典永流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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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冯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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