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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丨杨远新:人生重要是尊严

来源:红网 作者:杨远新 编辑:施文 2024-02-05 17:2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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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志才(中)与周国忠(左)罗上林2003年10月于聂家桥中学合影(供图:周国忠)

人生重要是尊严

——怀念郭志才书记

文/杨远新

一生写成一首诗

那是2012年10月22日,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我和陈双娥上汉寿县委机关宿舍看望老领导郭志才书记,走进门,只有他夫人、汉寿县法院资深法官彭老师在家,因为她穿着打扮完全像一位教师,没有一点威严法官的架子,特别是她佩戴一副深度眼镜,镜片后面的目光清澈如潭,讲话轻声细气,所以大家都不称她职务,无论老幼,都约定俗成似的,一致尊称她彭老师。

此时,她听到我呼“彭老师”,便赶紧从一把小板凳上站起身,放下手中正在择选的青菜,热情地接待我俩,口口声声留我俩吃晚饭。我扫视简陋的卧室和书房,都没有看见郭志才书记。

她告诉我俩:“老郭到公安局去哒,讲好的回来吃晚饭。”我和陈双娥对视了一眼,因为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两个小时。于是我俩起身,握着彭老师的手说:“俺到公安局去找他。”她送我俩出门,一再诚挚的要求我们回来一起吃晚饭。

县委宿舍与县公安局都在体育路上,中间仅隔县委机关、县政府机关两座大院,相距也就几百米。我俩走进汉寿县公安局大院,穿过办公区,熟门熟路,直接来到了原局长曾庆嘉先生的家。我心里有数,他俩曾经是老搭档,因而成了老朋友。他来公安局,肯定在老搭档家说知心话,不会去别的地方。他不会上老干活动室,因为他平生不打牌,不下棋,不钓鱼,也不唱歌,更不跳舞,唯一的爱好就是读书。他自从领导岗位退下来以后,每天一早挎个竹篮,上农贸市场买菜,用他的话说,要把几十年来不顾家亏欠彭老师的尽量弥补回来。他买完菜,就开始锻炼身体,他锻炼的方法既丰富,又简单,那就是走步,风雨无阻,每天坚持。锻炼之后,就约老朋友、老同事上他家,或是他上老朋友、老同事家,喝茶、聊天。

我印象中,他和曾经的两任公安局长高德顺、曾庆嘉做过搭档,尽管后来在不同的岗位,担任了不同的领导职务,相互间的走动是最多的。我有好几次碰巧遇见他们三个在一起,谈笑风生,无拘无束,那种老搭档、老朋友的情谊,令人羡慕不已。汉寿有一种流行了上千年的跑符字牌,牌艺颇深,趣味无穷。朋友熟人见面,第一句就说:“搞几剪吧!”意思是玩几盘吧!玩这种牌不像玩麻将,不像玩骨牌,不像玩扑克,也不像玩象棋、军棋,非两人,非四人,只需三个人。如果是别的三个老友在一起,肯定是要玩跑符字牌的,然而他三个老朋友在一起,则不玩跑符字牌,皆因郭书记不会玩。我印象中,高局长、曾局长,玩跑符字牌的技艺精湛,而与郭书记到了一起,他俩哪怕玩跑符字牌的瘾掉出来了,也要与他一起清谈,而且绝对不是那种应付式的泛泛而谈,都是投入真情,动了真心的开怀畅谈。

这天,我俩见到三位老领导的时候,他们虽然分别从县人大常委会主任、县公安局长、县委政法委常务副书记的位置上退休,但仍然在一起探讨汉寿长治久安的对策。

我俩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话题。高主任坚持要做东,请我俩吃农家特色菜。曾局长则执意在自己家里做几个特色菜。郭书记趁他俩争执不下时,拉着我俩就往外面走,边走边说:“老彭早就把饭菜弄熟哒,你们两个就下回请客吧!”

这天,我与郭书记畅谈的过程中,他从身上掏出他写的一首诗,递到我手上:

人生重要是尊严

郭志才

高官厚禄从不羡,

清茶淡饭心甘愿。

褪色军装常着好,

人生重要是尊严。

我手捧诗稿,顿时心头潮起,许多画面,许多情景,如波,似浪,从我眼前涌过,这种对他的特殊情感,难以抑制,便当即写了一首《和郭志才》的打油诗:

酉港挎枪第一站,

名副其实特派员。

清匪反霸建奇勋,

志高才俊郭嘉胆。


清泥湖上治水患,

五峰山岭绕玉环。

书记部长一肩挑,

引领全社转观念。


选贤荐能数百员,

五湖四海握重权。

施恩图报非君子,

从不言谢把杯端。


全县政法管数年,

金牛目平皆安然。

蛇鼠虎狼岂敢动,

男女老少合家欢。


位卑位尊均忧天,

两袖清风树标杆。

龙阳谈起郭志才,

无私无畏一硬汉。

我十分珍惜这两首诗,将其编入了《杨远新文集》第十四卷《对牛谈心》,以留作永恒的纪念。

我在这首打油诗中,对他的人生作了简要的概括:他18岁入伍,转业地方后,相继出任汉寿县酉港公社党委委员、公安特派员、聂家桥公社党委书记兼武装部部长、中共汉寿县委委员、汉寿县公安局副局长兼党委副书记、岩嘴公社党委书记、中共汉寿县委委员、县委政法委常务副书记。

我诗中“选贤荐能数百员”一句,有作深厚的背景。郭志才从1968年至1975年担任聂家桥公社党委书记兼武装部长期间,正逢国家对录干、招工、选拔新生等进行改革,实行推荐选拔制度。即上面需要的人才,首先由贫下中农根据下放知青和回乡知青、退伍军人的现实表现,以生产队提出推荐名单,上报生产大队,再由大队上报公社,最后由公社党委作出选拔决定。据统计,他在聂家桥公社任职八年的时间里,共向上级推荐了108名青年干部和大学生。后来,这些人有的成长为专家、学者,有的成长为高级领导干部,有的成长为行业精英,都在各自的岗位上为国家作出了独特的贡献。而他在这些人家里,从未喝过一杯水,也没抽过一支烟,更没吃过一顿饭。不仅如此,他下大队、生产队检查工作,从来不到下面用餐。朝去晚回,中午自带干粮。哪个大队的党支部书记想给他安排一顿饭,那肯定会受到他严厉的批评。

就是如此廉洁的领导干部,却闹出过“郭书记一餐吃掉一只老母鸡”的乌龙。那时,位于沧浪水之滨,清泥湖北岸的金鹅大队,是他常年蹲点的地方,民兵工作极其出色,成为三湘大地的一面旗帜。中央和省里的记者,经常深入金鹅大队采访,总结其先进经验和做法。平日里,记者们来了,都是派到社员家中搭伙用餐,遇到什么吃什么,没有特殊,顶多增加一个炒鸡蛋。有一次,三个记者当中,有一个患了感冒,口里无味,什么都吃不进。但还得坚持采访和写作。郭志才得知,便指示大队党支部副书记罗廷贵,买只鸡,熬锅鸡汤,给记者补充营养。不曾想到了年底,大队与大队之间交叉清理当年账目时,发现金鹅大队某生产队的账目里记有一笔“购老母鸡一只,招待郭书记”。

这事迅速传开,人们大多持怀疑态度,但谁也不知真相。罗廷贵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干部、社员无论做了哪种错事,他都是和风细语地批评教育,从不训人。这次却指着生产队会计的鼻子骂了一通。生产队会计申辩,你不是说郭书记指示给记者熬鸡汤补身子吗?这笔账当然只能记在他身上呀!郭书记耳闻此事,他不仅没有批评生产队会计,而且表扬他做得对。他自掏腰包,把这只母鸡款给结付了,没让生产队会计为难。

那时郭志才书记对我的成长特别关心,我父亲一直想请他到家里吃顿饭,以表达感激之情。当他听到这个故事以后,便彻底打消了念头。

倾情培养农民通讯员

郭书记当年对我的培养和关心,令我永生难忘。如今仍桩桩件件,记忆犹新,每当回想,满满的温馨,满满的甜蜜。

那时我做为一名中学生,要直接得到公社党委书记的关爱,还是很难得的。我记得第一次他鼓励我的情景,是他观看了学校文艺宣传队的演出,对我编写的几个节目很感兴趣。他要负责管理学校文艺宣传队的刘光武老师,把我喊到他的房间。我去的路上,心里十分紧张,以为做错了什么事,要挨他的批评。我走进门,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几本《工农兵文艺》,翻开上面刊载的快板、顺口溜、三棒鼓、表演唱等各式各样的节目,嘱咐我认真学习,吸取营养,力争把节目编得更好。

我高中毕业回到熊家铺大队,担任民办老师。早春的一天,他深入到熊家铺大队检查春耕生产情况,我参与了接待。他谈完生产情况以后,突然转换话题,要求在熊家铺大队蹲点的公社脱产干部彭南山同志,把我们几个回乡知青组织起来,成立一个新闻报道小组,及时反映身边的新人新事,向公社广播站、县广播站投稿,也可以大胆地向省广播电台、向《湖南日报》投稿。这样可以更好地调动干部和社员的积极性,促进全大队的农业生产迈上新台阶。彭南山同志迅速落实他的指示,成立了新闻报道小组。明确我是组长。我浑身都是劲,天天写个不停。每两三天,就能听到县广播站播出的“农民通信员杨远新”采写的文章。公社广播站几乎天天都播出我写的稿件。

郭志才书记再一次下到熊家铺大队检查农业生产情况,他与以往不同的是,手里多了一个袋子。他在大队党支部书记邓应林同志的陪同下,走遍了12个生产队,最后来到学校,走进每一间教室,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班,全部看了一遍。他要求我们不要辜负教师的光荣称号,尽心尽力地把孩子们教育好。末了,他走进我的房间,打开袋子,从里面掏出两个采访本(我估计是湖南日报的记者赠送给他的)、两刀每页300格的材料纸,递到我手上。他肯定我的新闻报道做得好,特别说明这是他个人对我的奖励。我受到莫大的鼓舞。自那以后,我向外面的投稿越来越多,采用率也越来越高。

有一天,熊家铺大队党支部书记邓应林上公社参加干部会议,他对我说:郭书记要我带你一起去参加。我既高兴,又不解。到了公社,郭书记见到我,对我说:“要你来参加全公社大队党支部书记会议,就是为了让你了解和掌握全公社的情况,你以后不单是对熊家铺大队的情况作出新闻报道,还要对全公社的工作进行新闻报道。”从此,我积极落实他的要求,取得了一点成绩。

时间进入到1971年12月,全公社评选学大寨的先进个人和先进集体,出席全县农业学大寨会议。评选出的要么是大队、生产队干部,要么是普通社员,都在某一方面有突出的功劳。在公社党委会上综合平衡人选名单时,他把我单独列出,其理由是:远新在当好民办教师之余,常年坚持通讯报道和文艺创作,成效显著。对这样的农民通讯员必须加大培养和鼓励。

这样,我和全公社选出的学大寨先进典型一道,乘坐一台大型拖拉机,上县里参加全县农业学大寨表彰大会。不仅如此,全县召开文艺创作大会,他极力推荐我在大会上作典型发言,介绍自己坚持业余文艺创作的情况。我当时发言的题目是《为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努力搞好业余文艺创作》。文字虽然稚嫩,但是我前进路上的一个脚印,我编选《杨远新文集》时,收进了第17卷《大山小路》。就因为那次大会发言,引起时任中共汉寿县委书记、县武装部政委白莲清同志的重视,他在作大会总结报告时,对我提出了表扬,并向我频发了奖状。时任县委常委、县革委副主任高德顺同志,特意离开他的座位,走到我面前,左手拉着我的手,右手拍拍我的肩,夸奖我干得好,希望我继续坚持。这无疑给了我极大的鼓励。

没过多久,我被正式录用到汉寿县革命文化站工作,协助培养辅导我的老师冯生敏编辑汉寿县《工农兵文艺》,不久,成立汉寿县创作组,组长曹逸兴老师吸收我为其中一员,分工曲艺和小戏创作,供汉寿县文工团演出。那段时间,我创作的表演唱《灭螺新曲》,发表在湖南省《工农兵文艺》,署名汉寿县创作组,时任主编、著名农民作家刘勇老师,亲自修改润色。我创作的五幕汉剧《血防前哨》,在全省血防工作会议上演出,得到领导和与会代表的好评。

郭志才书记得知这一切,显得特别高兴。他一直关注着我的成长,每次上县开会,只要有机会,都会把我喊到一旁,问这问那,鼓励我刻苦钻研,进一步提高写作水平。还问我家里有什么困难没有?如果有困难就告诉他,他会尽力解决。他越是关心,我越不能向他提家里的困难。其实那个年代也没有别的难处,就是每到青黄不接时,家里缺少点粮食。但我不能对他说。我的想法是,越是领导关心,就越不能向领导提个人和家庭的困难。后来,他从我的家乡聂家桥,转任了多个工作岗位,但他对我的关爱从来没有中断过。几十年里,他就像父辈一样,关爱我,呵护我,使我终生受益。

他永远是我的榜样

记得是1975年,他从聂家桥公社调任岩嘴公社党委书记。聂家桥的基层干部和群众都舍不得他走,都想他留下来。但县委领导把改变岩嘴公社贫穷落后面貌的重任交给了他,像他这样优秀的共产党人,是绝对乐意迎着困难上的。聂家桥的父老乡亲以各种方式,依依不舍地送别这位一心为民的好书记。

1977年初冬季节,我特意上岩嘴公社看望他。他把我的行李安置在公社招待所,然后就领着我下去,走了好几个地方。一路上,他讲了心中的蓝图。后来,全都实现了。他从实际出发,一手抓粮食生产,一手抓多种经营。岩嘴出产的黄花、柑橘、百合,成为了市场的抢手货。

他虽然人到了岩嘴公社,但他对聂家桥公社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的深情仍像悠悠沧浪水,滔滔清泥湖,从未间断,一直延续。他只要有机会,就重回武峰山,再走聂家桥,看望那里的父老乡亲,为那里的发展出谋献策。聂家桥的父老乡亲也一直视他为自家亲人,凡有重大喜庆,都会接他回去,与大家一同分享。

我记得最清晰的是2003年,聂家桥联校举行建校60周年庆祝活动,联校长陈运喜邀请他参加。他乐意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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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志才(一排中)与周国忠(一排左二)罗上林(一排右二)等2003年10月参加聂家桥联校建校60周年合影(供图:周国忠)

那次活动所有到场的人,都对他特别敬重,尤其是高一届、高二届的同学们,都津津乐道地回忆起当年他耐心细致地给我们上军训课,热情奔放地与我们一起打篮球的情景。特别令学校文艺宣传队队员难忘和自豪的是,全省民兵工作会议在县里召开,要调学校文艺宣传队为大会演出。他不让我们步行30里,说走累了会影响演出质量。他破例调来一辆大客车,半个世纪前的大客车可是稀罕物,自然价格不菲,可他舍得。天快要黑时,大客车到了319国道距学校最近的丁家桥路段,他亲自领我们穿越六七华里田间小道,亲手把一个个扶上车,然后他一直送到汉寿县剧院。

当年得到他关爱的学生,都已年过半百,回忆那些往事,与眼前的世态相比,更觉难能可贵。我的同学们都向他表示感谢,他用发自内心的微笑予以回应。我觉得他内心是高兴的,从他两眼闪烁出的光芒来看,仿佛回到了那激情燃烧的岁月。

那次校庆活动结束之后,聂家桥乡党委和学校领导特意把他留下来,请他与常德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何应满,常德高新区党工委书记周国忠,中共武陵区委副书记罗上林等一起,为聂家桥在新时代的发展会商出主意。座谈会上,大家一致把他推到首位。因为凡是出席座谈会的人,都属于当年他推荐出去的108人之列。无不受到过他的恩泽。他则依然像以往那样,一寸不变的保持谦虚、低调、和蔼的本色。他与人交谈时,依然右手握成半月形,挡住自己的嘴,双目炯炯的专注对方,脸上挂满和善,荡漾微笑。这是他与众不同的独有姿态,对人表示礼貌和尊重。

座谈会后,大家在乡政府食堂聚餐,无论年龄长幼,无论职位高低,都向他敬酒,他满面微笑地起身相迎。他与人碰杯的方式很特别,不是杯口相碰,而是用杯根,轻轻地点击,点到为止。多年来我想就此向他求教,但每一次话到嘴边,都被接下来向他敬酒的人给打断了。这次因为范围小,有了向他求教的机会。他附耳告诉我:“既出于礼貌,也为了卫生。”

其实他是从不沾酒的,之所以与人碰杯,完全是回礼而已。他吃饭的速度特别快。这是他在部队养成的。他一直保持不变。他不因自己不沾酒,就提前离席。他总是礼貌地陪同到散席。

2016年10月,我和陈双娥回汉寿过国庆,6日那天邀请他和中共汉寿县委原书记周立民、汉寿县政协原主席周世盈,汉寿县原副县长李新国的夫人俞萍老师、汉寿县原文联副主席陈定熙的夫人李永翠大夫、汉寿县文广新局原局长邱鹏飞、汉剧团原团长高建华等一起聚餐。这次他迟到了,而且是他女儿派人护送来的。他坐下,既没吃什么,也没喝什么,只与大家表示了友好,就提前退场了。我这才发现他的身体大不如前了。我拉着他的手,送了一程,又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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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志才(左)与杨远新2016年10月6日于汉寿留影(供图:陈双娥)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次与他握手,竟成为永别。他仙逝时,我远在海外,不仅未给他磕头,就连唁电都没有发一个。我是事后才知道的。我内心极为难受。遥望天空中的白云,寄托对他的哀思。我常常想,在我人生起步阶段,是他这位好领导,为我后来的成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是我莫大的幸福。如果没有他对我的培养,我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仅教给了我知识和本领,更重要的是他教育我树立起了正确的人生观。在后来的人生旅途,即使遭遇暴风骤雨,惊涛骇浪,我都平稳地走过来了。我没有摔倒。

所以,如今尽管他走了,但他永远是我的榜样。无论他走了多久,也无论他走了多远,善良无私的他永远活在我和家人的心里。

2024年1月8日草于蒙特利尔18195号

2024年1月30日改于蒙特利尔1819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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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杨远新2023年8月19日留影(供图:陈双娥)

杨远新,湖南省汉寿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湖南省公安厅高级一级警长、三级警监。出版有18卷本880万字《杨远新文集》(湖南人民出版社),代表作有长篇小说《春柳湖》(全四部)《爱海恨涯》《红颜贪官》《百变神探》,儿童长篇小说《欢笑的碧莲河》《险走洞庭湖》《雾过洞庭湖》《孤胆邱克》,儿童中短篇小说集《落空的晚宴》,长篇报告文学《内地刑警与香港警方联合大行动》《创造奇迹的人们》《奇人帅孟奇》《县委书记的15个日日夜夜》,作品曾获国家图书奖、公安部金盾文学奖、湖南首届文艺创作奖、湖南首届儿童文学奖等。散文《我的祖母》被编入大学教材。《春柳湖》(全四部)入围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

来源:红网

作者:杨远新

编辑: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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