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2023年11月6日至21日，由文化和旅游部艺术司、湖南省文化和旅游厅、长沙市政府共同主办的“盛世繁花”第三届全国花鼓戏优秀剧目展演活动在长沙举行。湖南省艺术研究院组织院内外专家和评论员现场观看展演剧目，推出系列短评。

《夫子正传》剧照/湖南省花鼓戏保护传承中心

《夫子正传》具有现代性新拓展

文/蒋晗玉

花鼓戏《夫子正传》讲述了一个屡试不第“屡败屡战”的草根教书匠张九如的生命与文化精神历程。

之所以说张九如是个草根教书匠，是因从剧中的展现看，他和传统的王朝文人或民国的知道分子和知识分子，都有受教育状况和认知阶层的距离，草根特性明显。当张九如踌躇满志，自信今科秀才考试必中之时，朝廷却宣布取消了科举考试。

幻灭的他为了生存，听了给他两间屋的“东家”的话，应时变办起新学。然“这世界变化快”，总让他措手不及，总让他狼狈不堪，甚至颠沛流离，苟全性命而难得。这样一个处于新旧之际，家国离乱之时的底层以文教为业者，这样的遭际与层次，足可让他不必或不堪去担负和捍卫师道尊严、“道统”价值、甚至做人的尊严等精神负荷。当国难之际，他却能守定礼教宗旨，捍卫仁义价值，以以卵击石的决心，义无反顾地选择抗争，诚是难能可贵的“明理卫道”的勇士，诚是弘大而悠久的文化惯性之凝聚与结晶。

张九如这样的人是具有历史代表性的，以戏剧的方式表现这种“担当”与“捍卫”具有一定的现实关涉价值。在戏剧生发与表现上，这个位卑不敢忘文化道统者的文化“惯性”积累与事件激发“动作”，在《夫子正传》中得以恰当呈现。

突出喜剧性的艺术风格是花鼓戏的强项。湖南省花鼓戏保护传承中心具有数十年现代戏喜剧创作积累，声腔上的继承、融合与发展成就斐然。除饱含生活气息，精准细腻表现人物与事件之外，除再现和脱胎于传统戏《讨学钱》的喜剧性表现之外，花鼓声腔音乐在本剧中在展现凡人悲壮，张扬文化坚守捍卫大主旨等方面，是具有现代性新拓展的。

剧中舞台视觉设计语汇丰富，拆字、组字、用字构建戏剧空间，发挥象形、指事、会意、转注等符号化表现，新鲜纷呈；音乐配器的造势与渲染直接有力；孔子牌位立于“心”中一点位置、异族屠杀、成夫妻与“君子交”、抱牌位投河等情节，以及“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文化是天地君亲师”等大量关涉文化的唱词，引人深思、感叹与感悟。

蒋晗玉，中国评论家协会、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二级编剧，湖南省艺术研究院剧目与非遗研究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