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公山的水

文/谢德才

一次绝佳的机缘，让我又一次走进张家界市桑植县神奇而美丽的八大公山。其实，八大公山这个国家级原始森林保护区，我造访过很多次，每次融入那片碧翠的林海，都被那一望无垠的绿浪所震撼。然而，这次走进八大公山，吸引我的眼球和触动我的灵魂的，则是这里的水。

向大哥带我们不走大路走小路，不走直路走弯路，左找右寻，在一处溪水发出叮当响的地方止住脚步，摄影者迅速支开摄影架，拍了起来。我悄悄地走到别处，抓上一根藤子跳下坎，走到一块长满苔藓的石头上，一屁股坐下，还没坐稳，他们就喊：“快，快站起来，不然，弄坏了！”他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这地方，水清，激流，水边的石头上也铺满绿毯，你的屁股坐上去就不雅观了。”在他们一阵忙碌之后，我的形象还是挤进了他们的镜头。

行至半山腰，一团团的雾将我们围住。这时，车子突然停住，大家都以为是山上下来的大车因错不开路而挡住了，哪晓得是路边的瀑布的美丽吸引了车上的司机。

我们一步步地向瀑布靠近。在它的周围，看不见是谁在进行指挥，但我们能听到光阴的流逝，能听到历史的变迁。瀑布的声音，由弱到强，慢慢扩开、升腾，形成了听起来格外舒爽的旋律。我伫立在瀑布前聆听，此时此刻我恍惚融入水中，随瀑布飘飞，飞溅的水滴一阵阵飘溅到我的身上，如沐浴般的惬意与酣畅，真有“到此已无尘半点，上来还有瀑布寻”的味道。这时，一位路过的老大爷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走近我，轻拍我的肩膀，举起拐杖朝瀑布方向一指：“年轻人，这儿还行吧？今天是没有出太阳，如果有太阳的话，这瀑布就更好看了，成了地地道道的彩虹瀑！”

车子在我们流连忘返中一鼓作气地爬上山。山上，树木葱郁。这里的水不靠人工改造引流，而全是从植物的根系中流来的。水绿得恰似一匹扯不断的丝绸，典雅素丽，流淌自然胭脂的芬芳。这绿也太顽强了，无论用什么东西搅动，都无法让绿失去本真；而这山里的水又太嫩了，什么东西随便一碰，都会碰破一层皮儿。无论你从哪个角度去欣赏月牙潭，潭中的水都会让你浮想联翩。紫杉河的水是珍贵的红豆杉分解出来的紫杉醇，当地的村民都喜欢喝这水。我想生活在这大山里的人大多能活到八九十岁，该是常饮此水的缘故吧！

“上了八大公山，不去斗篷山不算好汉。”带路的大哥给我们鼓气。斗篷山是张家界的最高处，登上去颇费力气。在斗篷山上，我们看到牵手观音树，那是何等的神奇而美丽。让我们更兴奋的是在千手观音树的下面，冒出一股“神仙水”。传说，撰写《本草纲目》的李时珍曾来这里采药时，也喝过这水。

八大公山的水不固执，与山与树林和睦相处，保持着荒凉中的洁净。

这里的水，留恋山的宁静，眷念于空气的干净。它们爱大山，正如列夫·托尔斯泰所说：“我们不但是今天生活在这块土地上，而且过去生活在，并且还要永远生活在……”

八大公山的水，无私地滋润，焕发出一道又一道的美景。听，这里的水正流淌着“等你来”动听的旋律！

谢德才，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毛泽东文学院第三届学员，2004年毕业于鲁迅文学院第28期文学创作研修班。发表文学作品50余万字，出版散文集《张家界看“海”》《一个人的凤凰》《张家界的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