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吟的散板（组诗）

在梵净山读“万卷书”

如果说世间所有高山

都是诗人

诗意的梵净山

还多了哲理和禅思

云瀑、禅雾、幻影、佛光......

是它意念的金句

它穿云接天的身影

是智慧禅意的咏叹

高山仰止，我这位未名诗人

行万里至红云金顶看风景

任激情乘风遣词聚句

也抵达不了灵魂的彼岸

在我目光如注

努力翻阅“万卷经书”时

同行的大姐说

“这石头多像千层饼呀！”

多形象的比喻啊

我们曾经贪婪地

把书作粮食，啃得

哔哔剥剥

仙风让石头出窍

从梵净山归来

你看，个子不高的我

似乎多了些气质

重游金鞭溪

二十五年前我二十五

军校毕业览绝色的你

青骢小马触电短了表白路

归来患上臆想症

一会儿恍惚成溪里鱼

一会儿恍惚成谷中蝶

如今梦也开始老了

从天子山下来，逆水

逆着时光绕行四门邂逅你

只为，找回那句勾魂诗

车过株洲路

在新市区偶遇

本应是兴奋的一瞥

却堵我心头的畅快

和那三点水走失有关

大如洲的吾疆缺水

比肩州的吾府缺水

是真实的存在

也是痛苦的存在

可故乡湖南不缺水

比广州郑州杭州福州兰州苏州温州……

要小的株洲

和郴州永州抚州德州随州柳州泰州沧州

亳州……一样大的株洲

大过涿州霸州邳州嵊州兖州禹州汝州

彭州……的株洲啊

那三点水可不能缺

一缺就少了山水的味道

一缺就少了鱼米的味道

一缺就少了人文的味道

一缺就少了我怀乡的味道

在石人沟被草蛰

大西北行走，和一棵树

做兄弟很容易，他们

效仿我戎装的形象

我伸展他们挺拔的身姿

一起抗击漠风的呼啸

解甲归来，在石人沟

我和诗歌想落草

把酒言欢却很难

你看，没捊顺

寻常一棵草的情绪

会惹来一身麻烦

天空读出了我的脸色

蝴蝶谷那么多蝴蝶，一只

也没敢栖落我掌心的枝头

三尊石人一直在穿越

继续互猜着心思

罢了，石人无梦

蝴蝶也是庄周的

我徒步而来

作客农家，嘱老板娘

加一盘凉拌荨麻

在隆回县羊古坳认识再生稻

曾经卑微的稻茬

再一次

分蘖希望和惊喜

想起我的大西北，那些

献了青春献子孙的戍边人

车过独库公路老虎口

车过老虎口狭谷

希望停下来

顺着当年腾挪攀飞的筑路兵

悬壁硬凿的一道道钎痕

找到那根永远深嵌的钢钎

图传给一位老兵

相遇而过的车

似乎都束了下腰身

只隔窗睨望了那么一眼

那张网飞石的大网

一边释放着善意

一边流露着恶意

车过老虎口

虽然不咬人

后来的小兵

却选择迅速地逃逸

走笔乌鲁木齐一炮成功广场

在水塔山没遇见水，遇见

着官服挂朝珠

骨头最硬的左季高

定格在首府高台

翻阅传记小说史书章节

从滚滚烽火里仰望

顶着最后一道大梁

风雨中屹立的大男人

是否雕塑了真身

“今亮”是做幕僚时自诩

映衬一炮成功霸气掌故

轻狂赋于第一能人

褒义的品质

成千上万湖湘子弟

包括我这名后来小兵

直想穿越成你麾下亲兵

让屈辱的近代史重写

哪怕冲锋时第一个倒下

也有一棵柳魂搀扶

让阿古柏样鼠辈颤抖吧

做男人当学左公

坚韧，挺好

在故乡的甘蔗地走走

回到故乡

我总喜欢

去田间地头走走，感受

朝天椒火红的激情

稻谷谦卑的样子……

在辰河边的甘蔗地

会多停留一阵子，回味

乡亲们日子由苦变甜的过程

欧阳晓兵，笔名：西北望隆回，出生于湖南省隆回县，现居乌鲁木齐市。 工作之余喜欢文学滋润心田。作品在《新疆日报》《西部》《今日新疆》《南方文学》《中国交通报》《青春诗人》《三峡文学》《西北军事文学》《中国公路》《兵团文艺》等刊物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