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究竟想表达什么？

文/萍庭鹤

中篇小说《十月怀胎》是著名作家姜贻斌最新小说集《你会不会出事》之一篇。文中叙述了人物呆子的悲剧故事，而呆子的悲剧，是围绕着他和女友金晓英的故事发生的，整个故事的情节主干非常简单，就是呆子不愿意和女友结婚而失去了生命。

小说的结构布局，分十个章节，叙述金晓英意外怀胎十个月经历的模式，每一个章节都用起兴式的对话手法开头制造悬念，从而增强了小说无穷的吸引力。这一结构模式，又让我们看到了姜贻斌著名长篇小说《火鲤鱼》的影子。小说故事内容非常深沉，让人感觉到浓浓的沉重感。呆子是个没有固定职业的农村青年，十五岁来到长沙城里以后，被书商老板雇佣多年，直到老板临终时都没能得到老板承诺的回报，导致呆子改变了自己做人的准则。因为不安心于专心做某件事，呆子便沦落为一个没有固定职业的社会青年。但是在生活的历练中，他却形成了一套自己独特的谋生手段。可是，因为他的不安于现状，不脚踏实地，却始终不能够拥有稳定的收入。这一现状导致他居无定所，不想成家。正是面对这样一个人物，有过多次婚恋失败经历的女友金晓英，却强烈地渴望能和呆子成家立业。故事围绕着这个难以调和的矛盾展开。金晓英意外怀上了呆子的孩子，但是在一个月又一个月的纠缠和等待中，并没有被呆子接受她对婚姻的渴求，因为无法实现个人愿望，她迫不得已选择了铤而走险，痛下杀手，毒杀了呆子。

人们感叹呆子的命运悲剧的时候，也感叹金晓英的悲剧。

作者在题材剪裁中，十分用心地注意次要人物的映衬作用。作者在叙述金晓英的故事过程中，也非常生动而深刻地刻画了她姐姐金晓云的形象。金晓云是当时环境下，又一个因为各种原因而形成独身主义思想的青年代表。这在当今的社会环境下，是个值得人们深思的社会问题。在急剧变革的社会背景之下，年轻一代如何面对婚姻伦理，这是个非常深刻的话题。小说让人们深深地思考，当今的社会环境之下，各种让人承受的压力是如何形成的呢？

这篇小说一个鲜明的特点，就是站在人物的角度，运用了大量剖析人物心理的笔法，来展示人物形象，从而凸显题材中包含的社会问题。金晓云姐妹的青春和婚姻的烦恼，都是通过她们的心理活动的描述来展示的。而呆子的形象塑造，很多内容也是通过对他的和心理活动描述来展示的。整篇小说让人们真实地看到当今社会形态下，身处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内心真实的世界。

在描绘人物的过程当中，作者又不是简单地描摹人物形象，而是展示了人物形象的复杂性，从而使问题更加突出。比如金晓英在逼呆子结婚的过程中，采用了一些威胁恐吓手段；金晓云为了帮助妹妹不惜以身犯险，甚至持刀上阵逼迫呆子就范，似乎又让读者隐约地看到了侠客精神的风貌。一个平凡人的故事，整个情节的发展中富有曲折复杂的波澜，让人不得不感叹作者切割题材的高超手段。

这篇小说采用了出人意料和暗示的手法，结局让人们又看到一点生活的希望。小说的结局是，呆子和金晓云的孩子出世了。但同时又让读者充满无尽的疑问，他们的孩子将如何面对失去父亲的现实世界呢？将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手刃父亲的残酷现实呢？将如何面对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人性无比复杂的现实呢？

这篇小说，是特殊的社会背景下人性、责任、伦理上的善与恶的问题探究题材的小说，读来让人感慨万千。